第A07版:悦读·品鉴

来自大唐的浪漫之风

2024年12月15日

  □刘平安

  

  唐人小说,也被称为唐传奇。唐朝时期还没有用口语写小说的传统,因此全由浅易的文言写成,现在阅读起来,也较为容易。阅读《唐传奇》能窥见唐人社会风貌、历史变迁、理想追求,感受独属于唐人的浪漫生活。

  唐传奇中的理想主人公是道德型的。唐传奇《谢小娥传》,豫章谢小娥,嫁与商人段居贞,其父与夫及其数十家眷,在江上运货,被河盗所害,家破人亡,后来靠乞讨为生,后梦见父亲说,车中猴,门东草。其夫说,禾中走,一日夫。问人解出谜底为申兰、申春。小娥女扮男装,应聘到申家做佣役,得到申兰信任,一日,申兰申春及数十强盗,聚会饮酒,申氏兄弟大醉,小娥擎刀拿下申兰首级,大声呼喊邻人捉住了申春等盗贼。最终为父、夫报仇。浔阳太守,听闻她的故事,上表免去了谢小娥的罪。谢小娥因为父、夫报仇,获得了道德的肯定,因此可以免除罪责,获得社会的肯定,扮作男子,保存了自己,获得了道德的至高庇护。

  唐传奇中的理想主人公性格是内敛型的。唐传奇《霍小玉传》,霍小玉托媒人鲍十一娘,约李益见面,明日午时,男女约会,不能显得刻意,要在曲头,寻觅桂子的时候,不经意间偶遇,情感不能表露得太过直白。到了霍小玉家,李益听见饲养的鹦鹉说,有人来了,李益本性淡雅,心尤疑虑,忽见鸟语,愕然不敢进。李益面对闺阁,尽管很想与霍小玉见面,还是收敛心性,不敢造次。在母亲的呼唤下,霍小玉从堂东格子出,坐在母亲旁边,见到李益,玉乃低头微笑,小声说,见面不如闻名,才子岂能无貌。寥寥几语,尽显温柔羞怯之态。

  唐传奇中的理想主人公价值中心在民族和国家。唐传奇《虬髯客传》,隋炀帝末期,李靖向杨素进言,劝诫杨素天下大乱要善待豪杰,盘腿见宾客,甚为不礼貌。杨素侍者,红拂女张氏,见李靖才貌出众,晚上偷跑到旅社,投靠李靖。即将回太原之前,李靖在刷马,红拂女在梳头,炉子里在煮肉,一虬髯客来到他们的住处,坐下来看张氏梳头,张氏和虬髯客攀谈,二人结为兄妹,得知李靖心怀天下,虬髯客决定帮助李靖,成就大事,送给贫困的李靖豪宅一座,珍宝无数,说李靖一定会成为辅佐英主的人臣,勉励拿着自己的馈赠,帮助匡扶社稷的人,成就大业。李靖和虬髯客的行动都存有家国大义的政治理念,期待国家稳定、政治清平。

  唐传奇中的理想主人公求同,以社会认可的规范为价值取向。唐传奇《李娃传》倡伶女李娃与某生相爱,李娃与老母用欺骗的手段抛弃某生,人财两空,只能沿路乞讨,一日闻声,李娃认出某生,老母反对李娃收留某生,李娃说某生本来锦衣华服,真心待她,因自己的诡计,流落至此。愿用二十年衣食之用以赎身,与某生深居简出,治病,养志。费百金购书,督促某生考取功名。遇大型考试,某生排名第一。李娃对某生说,现在你有了成就,我也不便再留,将要离去,皇帝听闻,赐李娃汧国夫人,与某生长相厮守。李娃的行为使丈夫的事业、学业、品格方面都有了进展,提高了丈夫在社会上的地位,成为社会认可的贤内助。

  由此观之,唐人小说的主人公塑造,体现了某种伦理本位的传统,肯定了人在家族、群体、社会中的价值,显示出独具唐人特色的小说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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