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建会
人民文学出版社精心策划编辑出版的“中国现当代名家散文典藏丛书”(第一辑40种)今年面世了。这套丛书汇集了中国现当代文学史上最著名的作家的散文作品集,其中《丰子恺散文》让我有种久违的新鲜和亲切感。
世人皆闻丰子恺以漫画著称,殊不知,先生散文常常是“小中能见大,弦外有余音”,真率自然中体味人生意趣和思考。阅读丰子恺的散文,会发现作品中大都是取材于身边那些为人们身边微不足道的小人小事,朴实、清新、睿智的言语中洋溢着温润的人间情味,有对人生的感悟,有对美好的赞叹,有对虚伪的针砭,有对丑恶的批判,这些不同题材的散文,都无一不透露出丰子恺内心深处对真善美的欣赏和追求。
《儿女》是丰子恺一篇代表性的散文,淋漓尽致地表现了他俯下身子与儿童打成一片的生活态度。这篇散文创作于1928年,丰子恺时年30岁,膝下已有四个孩子。他在文中结尾动情地写道:“近来我的心为四事所占据了:天上的神明与星辰,人间的艺术与儿童,这小燕子似的一群儿女,是在人世间与我因缘最深的儿童,他们在我心中占有与神明、星辰、艺术同等的地位。”字里行间中表达出一位慈父对自己儿女的喜爱,以及生命缔造与传承的真切感悟。
丰子恺的散文题材开阔,师生情、朋友情都是丰子恺散文创作的题材。在《缘》中,丰子恺讲述了他和弘一法师、谢颂羔之间因书而结缘的人生故事。丰子恺把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提到了“缘”的哲学高度,让人自然而然感受到一种人世间的真善美。又如《陋巷》,讲述了三次拜访马一浮先生自己心灵受到洗礼的经历,行文间都在与心灵对话,似乎在告诉人们,人生的境界就如同在一条巷的安居,耐不住寂寞和孤独的人居在巷口,便于跑到繁华的大街上满足物的欲求,而耐得住寂寞和孤独的人则居于巷的深处,以此求得心的充实。
丰子恺散文是现代文学中的一个富矿,温润、清新、质朴的文字直抵心底,温暖心灵。岁月回首,丰子恺散文能愈发受到读者欢迎,这抑或是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吧。